上接《贵族破落户的逆袭（上）》
众神的信使“赫尔墨斯”赫尔墨斯刚出生第一天就给众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诈骗盗窃做生意样样在行，人聪明机灵腿脚利索又跑得快，宙斯很满意自己的这个小儿子，赠送给他一顶飞檐帽和一双飞鞋，决定让他作为神的使者，负责他和众神与人类之间的联系。
赫尔墨斯最正式的职业是众神的信使，最早的邮政工作人员和快递公司经理，他脚上的飞鞋保证了快递业的繁荣。他是商业之神，如假包换的无奸不商代表;他是旅行之神，最擅长跨国穷游；他因为偷了一群牛，所以牧人反而请他当了畜牧保护神；他还是小偷的祖宗，一生鸡鸣狗盗，成果卓然。正因为身兼数职，他作为宙斯的完美小厮，神人之间的很多事情都和他有关系。他曾奉宙斯之命把美女潘多拉送到人间，他曾带着三位女神去找帕里斯裁决谁是最美的女神，他帮助过赫拉克勒斯、珀尔修斯等人间的半神们完成自己的使命。赫尔墨斯还是一位战斗力超强的神灵。在宙斯与怪兽之王提丰(Typhon)的惊天大战中，当宙斯被提丰的诡计打成残废，连脚筋都被提丰给抽了的时候，正是赫尔墨斯挺身而出，使出鸡鸣狗盗的本事，从提丰那里把宙斯的筋给偷了回来，重新安了回去。这才让宙斯奋起霹雳，把提丰的蛇头烧成了焦炭头。
图1－8亨德里克·霍尔齐厄斯《墨丘利和他的象征》
荷兰版画家亨德里克?霍尔齐厄斯(HendrickGoltzius-)创作了一幅很有名的油画《墨丘利和他的象征》(图1-8)。亨德里克?霍尔齐厄斯的作品以版画为主，42岁时才开始创作油画作品，其艺术风格主要受到样式主义的影响。在这幅油画中，画家采用了象征的手法来表现赫尔墨斯的众多职业。赫尔墨斯戴着的帽子、手中拿着的东西、身边跟着的小公鸡以及背后站着的鬼鬼祟祟的人，都是用来象征赫尔墨斯的多种身份。他头上的飞檐帽是信使的标志，蛇杖是商业之神的标志。赫尔墨斯是畜牧之神，所以他旁边跟着一只小公鸡。他是盗贼之神，画家在他身后画了一个小贼模样的人。让人费解的是神使手中拿着的东西，有一种说法认为赫尔墨斯多才多艺，和音乐绘画等都有关系，所以他手中拿着的可能是画笔和调色板。
但赫尔墨斯最主要的工作是兼职西门庆媒婆，替他的老爸宙斯跑腿牵线找美女。说起来，儿子给老爸找女朋友这件事听起来并不是多么体面的工作。不过，在诗人拜伦的眼里，即使是我们仰慕的柏拉图老先生，也不过就是贩卖精神恋爱法的一个老花花公子，江湖的掮客与兼职媒婆而已。这样说起来，媒婆还算是一个高尚的词。(英?拜伦《唐璜》)
赫尔墨斯是奉旨做媒，奉的自然是我们的众神之王宙斯的意思。这种事做的多了，赫尔墨斯也曾抱怨说自己还不如卖身为奴：“刚才我从西顿地方卡德摩斯的女儿那里回来，宙斯叫我去看那女孩子的情况怎么样，我还没有来得及喘气，他就叫我往阿耳戈斯去看达娜厄去，??????我真是累得要命了。假如这是可能的话，我真愿意去请求拍卖了，正如世间的奴隶觉得他们的景况太差了的时候。”(古希腊?路吉阿诺斯：《路吉阿诺斯对话集》，周作人译)
所以，宙斯风流的地方大多有赫尔墨斯的影子。在欧罗巴小姐被劫持事件当中，正是赫尔墨斯这个帮凶把牧群赶到欧罗巴小姐和她的女伴们玩耍的小山旁边。在斩杀百眼怪物阿耳戈斯救出伊娥的过程中，赫尔墨斯更是不遗余力，扮作牧人亲自操刀上阵。
图1－9委拉斯贵支《墨丘利和阿耳戈斯》
赫尔墨斯斩杀阿耳戈斯的故事，在许多艺术家的作品中都有反映。我们在宙斯和他的绯闻女友的故事里已经讲过。17世纪西班牙艺术大师迭戈?罗德里格斯?德席尔瓦?委拉斯贵支(diegorodriguezdesilvavelazquez-，有的译为委拉斯凯兹)创作的《墨丘利和阿耳戈斯》(图1-9)与鲁本斯同名作品的艺术风格截然不同。委拉斯贵支是文艺复兴后期西班牙一位伟大的现实主义画家，他的作品充满乡土气息，被俗称为西班牙小饭馆风格，对印象派的影响很大。在这幅油画中，阿耳戈斯如同一位在路边睡着的西班牙乡村农民，如果不是旁边的赫尔墨斯戴着他标志性的飞檐帽，手中正抽出隐藏的刀剑，我们几乎以为这是一幅乡村休憩图。
图1－10达利《墨丘利和阿耳戈斯》
年，西班牙画家萨尔瓦多?达利(SalvadorDalí-)根据委拉斯贵支的作品重新创作了一幅《墨丘利和阿耳戈斯》(图1-10)。达利是著名的超现实主义画家。他的绘画技巧受到文艺复兴大师影响，对人物和物体的描绘精细入微而逼真。他的作品的整个画面是用一种扭曲或变形的方式来呈现出极为怪异的梦幻场景，充满了非凡的想象力与光怪陆离的荒诞。在他的这幅油画中，赫尔墨斯和阿耳戈斯的造型都明显来自委拉斯贵支的作品，只不过位置发生了变化。但是达利这幅画作的颜色、构图和环境的塑造都呈现出梦幻般的感觉。
赫尔墨斯聪明机灵，活动能力又强，长期做媒又锻炼得牵线搭桥能力超群，所以赫尔墨斯利用这一能力，也曾做过一件感人至深的事情，就是陪着冥后珀耳塞福涅(Persephone罗马神话中的普洛塞庇涅)返回人间与自己的母亲相见。
奥林匹斯神山的妇女绑架案冥后珀耳塞福涅是宙斯和丰饶之神德墨忒尔(Demeter，罗马神话中的谷神刻瑞斯Ceres)的宝贝女儿，和母亲感情非常深厚，但不幸成为奥林匹斯神山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妇女绑架案的受害者。抢她的神不是别人，正是宙斯的哥哥，冥界之王哈迪斯(Hades罗马神话中的普路托)。哈迪斯把德墨忒尔的掌上明珠粗暴地扛上马车，驾车疾驰，越过许多无底的深渊和到处是硫磺味道的大湖，最后打开地府的大门，消失在深邃的地洞之中。
图1－11大约瑟夫·海因茨《劫走珀耳塞福涅》
德国画家大约瑟夫?海因茨(JosephHeintztheelder-)年轻时曾反复精研临摹欧洲北方文艺复兴时代肖像画大师小汉斯?荷尔拜因(HansHolbeintheYounger-)的作品，之后赴罗马学习两年，后被任命为鲁道夫二世的宫廷画师。他的作品极为注意光线的运用技巧。《劫走珀耳塞福涅》(图1-11)是他的代表作，描绘的正是哈迪斯正将珀耳塞福涅抢上马车的场景。
当丰饶之神赶到犯罪现场时，凶蛮的绑架者早已经消失不见。心急如焚的德墨忒尔从此踏上了四处寻找女儿的漫漫长路。她历尽千辛万苦，走遍了森林沼泽，四处打听，都没有得到女儿的消息。最后在哈迪斯进入地府的水边找到女儿遗失的腰带。丰饶女神这才明白自己的女儿是被人抢走了。她捶胸顿足，痛骂这片土地忘恩负义，竟然让自己的女儿丢失。女神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一气就用手把耕地的犁砸碎，把灾祸降给农夫和牧畜，让已经耕好的土地不长庄稼，让地里的种子腐烂。”大地一片荒芜，到处寸草不生。终于有一个神仙熬不住四处凋零的景象，主动跑出来告诉女神真相，并说这个婚姻是得到宙斯允许的。
德墨忒尔这才意识到天上的诸神都缄默不言的真相，她满怀愤怒地来到宙斯面前，决心要让自己的女儿从冥界回到自己的身边，但却遭到了在宙斯的拒绝。德墨忒尔作为一个母亲的意志是如此坚定，她只身离开了奥林匹斯山，装扮成人间的女子，从此在人间各处流浪。丰饶女神罢工后，世间万物顿时乱了套，植物不再生长，土地变得贫瘠，生命的绿色开始褪去，高山和平原都被死亡的黑影所笼罩着。
到处死亡凋零的场景让众神之王宙斯再也坐不住了。他急忙向德墨忒尔道歉，并派出神使赫尔墨斯前往冥界，命令哈迪斯将丰饶女神的女儿送回来。赫尔墨斯本来就受雇于冥王哈迪斯，夜晚来临之际常常把亡灵引导到冥界去，所以来去地府那是轻车熟路，很快就将宙斯的命令带给了哈迪斯。但因为冥后已经吃过了地府的食物，所以无法像以前那样长久地呆在人间。最后，大神们妥协的结果是，冥后三分之二的时间陪伴母亲，剩下三分之一的时间陪伴丈夫。虽然这种妥协不能完全令人满意，但舔犊情深的德墨忒尔终于又可以和自己的女儿团聚在一起。
图1－12弗雷德里克?莱顿《珀耳塞福涅的归来》
弗雷德里克?莱顿(FredericLeighton,——)是19世纪英国最著名的学院派画家，受法国学院派大师安格尔和英国拉斐尔前派的影响，作品色彩鲜明，画面美轮美奂，让人赏心悦目。年他创作的经典油画《珀耳塞福涅的归来》(图1-12)，用最美丽的方式呈现出赫尔墨斯陪伴着冥后回到母亲怀抱的情景。在蓝天白云之下，身穿橘黄色衣服的德墨忒尔站在地府的出口，正张开双臂迎接这自己的女儿。全身疲软无力的冥后向后倾斜着，几乎要靠在赫尔墨斯的身上。在赫尔墨斯的支撑下，珀耳塞福涅还是努力地向着母亲、向着光明和生机勃勃的世界伸出了苍白的双手。
爱情来了~逆袭成功的赫尔墨斯在成家方面，还真没有冥王哈迪斯那种直接去抢一个仙女或人间美女做妻子的魄力。他谈恋爱的方式，很有点像《水浒》里的高衙内，专捡庙会的时候去人堆里找漂亮的姑娘。
“这一天正值女战神帕拉斯(雅典娜)的节日，年轻的姑娘们头上顶着装饰着花环的篮子去到女战神庙去献礼。足上生翼的神看见她们一个个正在回家的途上，就向她们飞去，他不直飞下来，而是绕了一个弯，就像飞快的鹞鸟瞥见刚宰死的牺牲。”(古罗马?奥维德《变形记》)
在所有这些烧香拜神的姑娘之中，有一位叫赫尔塞(Herse)的姑娘是如此的脱俗出众，让赫尔墨斯受到爱情的一万点伤害：“朱庇特的儿子看见这样的美人，大吃一惊，在半空中就爱上了她。”(古罗马?奥维德《变形记》)
图1－13雅各布·皮纳斯《墨丘利和赫尔塞》
17世纪荷兰画家雅各布?皮纳斯创作的油画《墨丘利和赫尔塞》(图1-13)中，拿着花篮去献祭雅典娜的姑娘们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地走在山路上，谁也没有注意到天上飞来飞去的墨丘利。队伍中那位穿红色衣服的姑娘，应该就是赫尔塞。
图1－14米莱《赫尔墨斯和赫尔塞》
弗朗西斯柯?米莱(FrancisqueMillet，-)，是出生于比利时安特卫普的17世纪法国风景画家。他被认为是法国古典主义画家普桑艺术风格的追随者。他创作的油画《赫尔墨斯和赫尔塞》(图1-14)描绘的正是赫尔墨斯飞在空中，寻找自己爱人的场景。
图1－15普伦堡《赫尔墨斯和赫尔塞》
创作了同样题材的画家还有荷兰风景画家科内?凡?普伦堡(CornelisvanPoelenburgh-)。他的油画作品喜欢把宗教或神话故事的人物放在带有古代遗迹的田园背景中。在《赫尔墨斯和赫尔塞》(图1-15)这幅油画中，参加节日庆典的人们正沿着山路走向古老的神庙，画面近景中赫尔塞和她的女伴们正在休息，她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右边天空中急忙飞过来的赫尔墨斯。
情人眼里出西施。赫尔墨斯对赫尔塞这位姑娘是越看越爱，下决心展开追求行动。他先是把自己梳妆打扮一番，显得温文尔雅知书达礼：“他不免还要花点心思把头发梳梳光，把袍子整理整理，看上去要利落，金滚边也要显出来。他特别注意用右手拿着引梦驱梦的短杖，并让有翼的凉鞋在秀美的脚上发出光彩”(古罗马?奥维德《变形记》)。然后来到赫尔塞三姐妹居住的王宫里。
“遭遇”大姨子，爱情受挫孰料他的好事第一时间被赫尔塞的姐姐阿格劳洛斯(Aglaure)给搅黄了。要说这事也要怪赫尔墨斯，他太爱炫富，又心急，一心想用暴发户的形象作为谈情说爱的资本，以致弄得事情欲速则不达。当阿格劳洛斯拦在门口问赫尔墨斯造访的目的时，赫尔墨斯就像一位浮夸的公子哥一般夸耀自己是名门之后，又是多么的高富帅，说自己是诸神之王宙斯的儿子，来这里就是为了赫尔塞来的，请阿格劳洛斯帮忙。岂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斜着眼看了赫尔墨斯半天的阿格劳洛斯心中打起了这位高富帅的主意。
赫尔墨斯这位大神也很不幸，碰见的不是骗子就是诈骗勒索犯。连眼前这位自己诚心诚意想请她做自己大姨子的女人竟然也有勒索前科。当年雅典娜女神有一个秘密落在了阿格劳洛斯手里，结果这位贪婪的女人竟然勒索女战神，让女战神用大量的黄金作为封口费。这时，阿格劳洛斯像个索贿的门房一般拦在门口，声称如果没有黄金，他休想见到自己的妹妹。
哪个大神出门是带钱的?神使赫尔墨斯没想到自己以天神的本尊莅临凡人的住所，不仅没有受到热烈的欢迎，相反还被勒索金银。所以裤兜比脸还干净，被讥讽成穷鬼的赫尔墨斯碰了一鼻子灰，不得不转身离去。
赫尔墨斯黯然离去的背影触动了女战神雅典娜心中的隐痛。受到过阿格劳洛斯羞辱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没想到这位人间女子竟然又在自己的圣山附近勒索起另一位大神来。眼睛里要喷出火来的雅典娜决心要给这位贪婪的女子以惩罚。她捏着鼻子，来到嫉妒女神居住的污秽山洞。这位嫉妒女神因为嫉妒别人而发出绿油油的光芒，她最擅长于折磨别人，也折磨自己。女战神让她用自己的毒液去侵蚀阿格劳洛斯的心灵。看着雅典娜如此成功，嫉妒女神老大不高兴，但还是飞到了阿格劳洛斯的房间里:“用手蘸了毒汁点在姑娘的胸口上，用荆棘填满了姑娘的心房，又在她鼻孔里吹进一阵恶毒的疠气，把乌黑的毒药直敷到她的腑脏和骨头上。”(古罗马?奥维德《变形记》)
总之一句话，经过这一番折腾，这位姑娘算是无可救药了。一想起赫尔塞和英俊的赫尔墨斯即将幸福的场景，阿格劳洛斯就怒从心边起，恶向胆边生，气不打一处来，心如刀绞，自个儿闷闷不乐。她时常跑到老爸那去说赫尔墨斯的坏话，又天天坐在妹妹房门口，等着赫尔墨斯来，好把他赶走。
赫尔墨斯用尽了好言好语，就是拦不住这位大姨子的一意孤行。搞得赫尔墨斯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用自己的蛇杖一把推开了房门。但是阿格劳洛斯还是不死心，还要拼命拦住他。她不知道赫尔墨斯有一个石化神技，当年就在牧马人巴图斯身上用过。所以，恼怒的赫尔墨斯用蛇杖把她变成了一块石头。
图1－16普桑《墨丘利、赫尔塞和阿格劳洛斯》
法国杰出画家尼古拉?普桑(NicolasPoussin-)是17世纪法国古典主义绘画的奠基人，对法国艺术影响深远。他的绘画主题大多取材神话、历史和宗教故事，作品兼具拉斐尔的古典画风、威尼斯画派和学院派的艺术风格，作品精雕细琢，人物典雅，富有雕塑感。他创作的《墨丘利、赫尔塞和阿格劳洛斯》(图1-16)，阿格劳洛斯坐在地上，伸出手还要拦住赫尔墨斯，但她的身体苍白如大理石，似乎正逐渐变成石头。生气勃勃的赫尔墨斯正极力摆脱这位贪婪女人的纠缠，向着自己心中的爱人走去。而在画面右边，斜躺在床上的赫尔塞正在憧憬着爱情的到来。
图1－17让?巴蒂斯特《墨丘利、赫尔塞和阿格劳洛斯》
18世纪法国画家让?巴蒂斯特(JeanBaptisteMariePierre-)同样创作了一幅《墨丘利、赫尔塞和阿格劳洛斯》(图1-17)的油画。画面右边踩着七彩祥云就进来的赫尔墨斯正在石化她的大姨子。
赫尔墨斯嫌弃儿子“潘”赫尔墨斯的爱情故事虽然有些曲折，但结果还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他的家族产业虽多，但子女并不太多，而且大多默默无闻，唯独有一个孩子很有名，值得一说。他就是潘神(Pan)，希腊神话中大名鼎鼎的牧神。
潘神据说是赫尔墨斯与奥德修斯的老婆私通的结果。潘神刚生下来长得很丑，浑身毛茸茸的，长着羊角、羊蹄和羊的尾巴，一副半人半羊的样子，丑到连作为父亲的赫尔墨斯都不好意思，不仅不想承认潘神是他的孩子，还想把这小子给扔到路边去。
古希腊路吉阿诺斯的《路吉阿诺斯对话集》曾记载了这对父子俩之间有趣的对话，赫尔墨斯刚开始打死不承认自己生了一个怪物：
潘：今天你好，父亲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今天于你不好!但是为什么我是你的父亲呢?
潘：你难道不是那库勒涅的赫尔墨斯吗?
赫尔墨斯：是的，那么你怎么是我的儿子呢?
潘：我是你的奸生子，是从你的恋爱生出来的呀!
虽然潘不受自己的老爸待见，但没想到奥林匹斯山上的其他神仙都觉得潘特别可爱，尤其是酒神巴克斯更是喜欢得不得了，给这个小怪物取名叫“潘”，亲自抚养他长大。
图1－18布罗格《宁芙仙女和萨特》
后来潘神就成为了酒神巴克斯的忠实跟班。他是森林和牧野之神，而且生来多情，是多产的象征，所以没少和森林里的仙女们勾肩搭背，他在音乐方面很有造诣，所以博得大多数女仙们的喜欢。法国学院派古典主义画家威廉?阿道夫?布格罗(William-AdolpheBouguereau，-)创作的《宁芙仙女和萨特》(NymphesetSatyre)(图1-18)描绘了一位似乎受到责难实际上备受宠爱的潘神形象。潘神正要偷看仙女们洗澡，结果却被发现，然后这些仙女们正把他拖入水中。嘻嘻哈哈的仙女们看不出愤怒的感觉，倒是潘神有些无奈。
图1－19普桑《潘神和绪任克斯》
但潘神长得是真丑，并不是所有仙女都待见他。有一次他主动追求一位森林女仙绪任克斯(Syrinx)，然而这位仙女一看到潘神的样子，就被吓得花容失色，拔腿就跑。结果被追得无路可走的仙女硬是把自己变成了水边的一根芦苇，活脱脱上演了一出阿波罗追求达芙妮的悲剧。失落无比的潘神折下芦苇，做成了排箫。在普桑的作品《潘神与绪任克斯》(图1-19)中，潘神确实长得不怎么样，一幅野人模样，腿还是羊腿，难怪对面的仙女要惊慌得夺路而逃了。
女版的赫尔墨斯——彩虹女神图1－20盖兰《伊里斯和莫菲》
在故事的结尾，我们还要提到一位女版的赫尔墨斯，就是我们美丽的彩虹女神伊里斯(Iris)。赫尔墨斯是宙斯的信使，伊里斯则是天后赫拉的信使，彩虹是她的象征。年，法国新古典主义画家皮埃尔-纳西斯.盖兰((Pierre-NarcisseGuerin-)创作了一幅著名的油画《彩虹女神伊里斯和梦神莫菲》(图1-20)。这幅画收藏于圣彼得堡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天后赫拉让伊里斯来到睡梦之神莫菲的房间，传达自己的命令。“彩虹女神走了进去，用手把挡路的梦影拨开，她的衣裙照明了可怕的洞府。睡神这时瞌睡正浓，眼皮都抬不起来，屡次起身，屡次又倒头睡下。”(古罗马?奥维德《变形记》)莫菲正在酣睡，他不知道象征着伊里斯的彩虹在天空中出现，翩翩的小爱神正将帷幕掀起，彩虹女神端坐在云端，即将向自己传递命令。虽然这事和爱情没有太多关系，但画家把这个场景画得如同两位神仙幽会一般，所以引起很多误读。
虽然赫尔墨斯多才多艺、颇为努力，但在神界和凡间似乎并没有获得普遍的尊敬。在《水浒传》里说到高俅时，有一句话形容：“这就是一个帮闲的破落户。”赫尔墨斯在奥林匹斯诸神中的形象和地位，也有些类似帮闲和跑龙套的角色，虽然很多事情都有神使的参与，但他却很少成为事件的主角人物，所以，在西方美术史中，单独描绘他的故事的作品并不是太多。(文/美柔汀）
（注：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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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威尼斯与威尼斯画派
展期：展出中
地点：中国国家博物馆北16展厅
票价：30元
（该展览不允许拍照以及临摹哦，敬请各位亲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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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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