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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尼加拉瓜,他们继续追寻被美国拒绝的足球

来源:萨尔瓦多 时间:2018/3/29

前不久,外媒《体育画报》在一篇文章中讲述了两名因为美国移民政策被遣返萨尔瓦多,如今在尼加拉瓜继续追求足球梦想的两兄弟的故事。

尼加拉瓜圣马科斯色彩斑斓的街道

在尼加拉瓜圣马科斯色彩缤纷的山村,街道坑坑洼洼,停车标识已经生锈,你在路边还能看到骨瘦如柴的流浪狗。佛罗里达州凯瑟大学的一所卫星校园就坐落于此,乍看上去与美国的任何校园没太大区别。到午餐的时候,肉香味从喧闹的食堂传来,学生们快速穿过一个矗立着许多宗教雕像的草地四合院(在历史上,这里曾经有一座修道院)。智能手机和课本一样随处可见。

午后的足球训练也挺普通。在炎热天气下,大约30个男孩先是慵懒地伸展身体,然后进行控球和争抢训练,其间还会用西班牙语友好地互喷垃圾话。大学一年级学生、有足球奖学金的后卫利赞德罗-卡洛斯-萨拉维亚(LizandroClarosSaravia)似乎也属于他们当中的一员。

不过对利赞德罗来说,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利赞德罗在华盛顿特区的郊区长大,曾为贝塞斯达足球俱乐部(Bethesda)踢球。这座球场没有灯光,太阳下山时训练就会结束;球场上的草太长,橙色锥形物盖住了白线的位置。

六个月前,利赞德罗原本要到位于北卡罗来纳州的路易斯堡学院就读,同样会领取足球奖学金——他将路易斯堡学院视为进入大学第一级别联赛路上的一个中转站。但到后来,利赞德罗被意外地驱逐出境。除非有奇迹发生,在未来至少10年内,他都不能回美国。

······

年1月25日,利赞德罗-萨拉维亚在萨尔瓦多首都圣萨尔瓦多出生,是父母四个孩子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在利赞德罗1岁那年,他的父亲若泽(Jose)搬到美国,试图帮助家人逃离暴力犯罪事件频繁发生的祖国。若泽最初在加利福利亚州落脚,后来在马里兰州日耳曼敦安家,从事建筑行业工作。若泽的家人陆陆续续来到美国,而在年,利赞德罗和比他年长4岁的哥哥迭戈(Diego)也到了美国。

但兄弟俩入境时被美国当局注意到了。在约翰肯尼迪国际机场,利赞德罗和迭戈被海关截停,原因是他俩试图使用伪造的护照和签证入境。他俩被通知在移民法庭出庭,不过最终被同意暂居美国。

“他们一直都是好孩子。”若泽用西班牙语说道——他说话断断续续,努力抑制悲伤情绪。“当他们到这儿后,我和妻子都想将他们送进一所体育学院,因为这样一来他们放学后也很忙,就不会沾染任何问题……直到离开前的最后一天,他们从来没有制造任何麻烦。”

萨拉维亚家庭的每个孩子都踢球——在房屋楼梯两旁墙上,挂满了他们穿着球衣的照片——但在刚开始,利赞德罗有些抗拒。

“当我来到美国,我根本不关心足球,什么都不在乎。”利赞德罗说,“我真的想回到萨尔瓦多,所以我开始吃很多东西,变得相当肥胖。”在萨拉维亚一家中,他是唯一一个能够英语流利,没有明显口音的家庭成员。

如果与利赞德罗的家人和朋友聊天,你会发现他并非自嘲。一位曾经在贝塞斯达俱乐部执教过利赞德罗的教练使用了“肥胖”这个词儿,他的长兄乔纳森(Jonathan)笑称利赞德多确实很胖。但与几个兄弟一样,利赞德罗拥有与生俱来的足球天赋,很快适应了在新家的生活。

在九年级时,利赞德罗加入了贝塞斯达俱乐部,后者是美国最知名的足球青训学院之一,由教练马特-内伊(MattNey)负责管理。贝塞斯达最成功的学生包括效力阿森纳的泽拉勒姆(GedionZelalem)、波特兰伐木者球员JeremyEbobisse,以及比尔-哈米德、弗雷迪-阿杜和JoeGyau等美国国脚;利赞德罗的15名前队友如今都在大学踢球。

“(在贝塞斯达)如果你在训练中受伤,那是因为训练很棒。”利赞德罗说。

虽然利赞德罗有足球才华,但作为一个14岁孩子,刚开始他很难在艰苦的日常训练需求与生活之间找到平衡。

“我记得第一年我就想退出,太辛苦了。每天我都要参加训练,然后做家庭作业,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利赞德罗回忆说,“不过后来我想,我的父母为了这一切付出了许多,我不能轻易放弃。”

四年后,利赞德罗已经成了一名身高6英尺1英寸(约1.85米),强壮有力的中后卫。利赞德罗拥有高中文凭和一份大学奖学金,但他仍然没有官方的美国证件。

无论你怎样评价美国移民政策,无可否认的是自从10岁那年抵达美国到现在,利赞德罗从未犯任何过错。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利赞德罗想要追逐美国梦,却在美国遭到驱逐。

······

利赞德罗原以为这只是走个流程。他已经将路易斯堡学院奖学金的一个副本交给了美国移民海关执法局(ICE),让后者知悉他的动向。利赞德罗和迭戈计划在(年)8月16日到ICE接受例行检查,但到那个时候,路易斯堡学院已经开学;因此,ICE要求兄弟俩稍早一些接受检查。

“我认为这是为了避免耽误我的学业。”利赞德罗说,“所以我们同意了。什么都没发生,所以我们觉得那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7月28日,在那个下着雨的周五,利赞德罗和迭戈走进ICE办公室。ICE特工要求兄弟俩接受一次面试,以便进一步了解他们的情况。“他们将我俩带进一个后屋,那个房间里有很多人。”利赞德罗回忆说。

利赞德罗猜测房间里的所有人都会被关押,最终被驱逐出境。但他并不确信。

“我们等了大约两个小时,然后他们走了出来,说我们不能离开。因为他们不能让我去另一个州,或者离开迭戈。”利赞德罗说,“如果我离开,今后他们想抓我会更困难……”

“刚开始我很冷静,因为周一就要来了。被拘留的人们告诉我们,萨尔瓦多人只会在周一被驱逐出境。到了周一那天,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我们心想,‘好吧,我们得在这儿再待几天了。’周三的时候,他们进来将我们带出监狱,我们以为终于自由了,但事实不是那样。工作人员告诉我们,要带我们机场,我们会在那一天被驱逐出境。”

在奥巴马执政期间,利赞德罗和迭戈不太可能成为被驱逐出境的重点对象。他们没有犯罪记录,迭戈有一份工作,利赞德罗则正接受教育。不过,唐纳德-特朗普在那之前7个月入主白宫,并声称要确保边境安全,“美国优先”(AmericaFirst)。

特朗普政府试图废除“童年抵美者暂缓遣返”计划(DACA),但需要指出的是利赞德多和迭戈并不属于受该计划保护的80万“追梦人”中的成员——要想获得DACA保护,追梦人必须在年入境美国,而利赞德罗和迭戈年才来到美国。

利赞德罗说他“不懂政治”,拒绝将特朗普当选总统与他被驱逐出境两件事联系起来,但他的姐姐法蒂玛(Fatima,受DACA保护)认为,“当新总统上任后,一切都变了。我觉得有人歧视西班牙人,他们之所以将我的两个弟弟驱逐出境,也许是因为发现我的弟弟有奖学金。”

但据ICE方面称,利赞德罗和迭戈早就应该离开美国。年(当时利赞德罗14岁),ICE向兄弟俩下达了出境的最终命令,不过之后他们又被允许在美国暂居一年。兄弟俩后来提出的两次申请都被拒绝。

“自从年以来,ICE在巴尔的摩的驱逐出境官员就命令利赞德罗为出境购买一张机票。”ICE在一份声明中表示,“任何试图以家庭成员、或者无人陪伴的未成年人身份非法进入美国的个人,也会受到本国移民法的约束。”

即便是在特朗普执政时期,ICE也宣称“会将执法重点放在对国家安全、公共安全和边境安全构成威胁的个人身上”,但利赞德罗和迭戈却成了这间机构针对的对象。

在兄弟俩被拘留期间,利赞德罗在贝塞斯达的前队友们在美国国土安全部总部门口游行抗议。萨拉维亚一家通过马里兰州移民权益组织找到了一位律师,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8月2日,利赞德罗和迭戈被带走,甚至没有机会跟家人拥抱告别。那是一个周三,距离兄弟俩被逮捕5天后——在那一天,利赞德罗原本应当抵达路易斯堡学院,参加赛季前的训练。

······

11月中旬圣马科斯,利赞德罗的卧室内空气闷热,一把吊扇正在转动。9名凯瑟大学学生住在一栋西班牙风格的别墅里,在别墅底层,利赞德罗的双人小间位于两名室友的小间之间。

利赞德罗的床底下放着一个半开着的手提箱,里面放着他不愿扔掉的衣服。利赞德罗的卧室墙上没有海报,床头柜上也没有照片。他似乎故意不放任何可能让他思念家乡或美国大学生活的物件。

“我觉得如果总是让家人带东西来,我永远无法适应在这里的生活。”利赞德罗说,“那会让人更难忘记家乡。”

利赞德罗和迭戈已经在凯瑟大学待了三个月。起初他们被遣返萨尔瓦多,在Jucuapa的一个小村庄和叔叔阿姨住在一起。“我不知道我们会做什么。”在当时,利赞德罗告诉《华盛顿邮报》,“我感觉在这个国家,我没有未来。”

几个星期后,兄弟俩再次搬家。凯瑟大学听说了他们的故事,决定向他们伸出援手。

在马里兰州,萨拉维亚一家对兄弟俩迁往尼加拉瓜感到高兴,因为萨尔瓦多是全世界谋杀率最高的国家之一。不过兄弟俩还没有为到凯瑟大学做好准备,对他们来说,尼加拉瓜是一个陌生的国家,凯瑟大学也是一所陌生的学校——相比之下萨尔瓦多确实有很多缺陷,但至少他们很熟悉。

“我可以去任何国家,接受最好的教育。”利赞德多说,“但如果我跟家人距离遥远,如果我不在我想去的地方,那么我就会觉得怪怪的。”

与此同时,身份的不确定性更加大了利赞德罗和迭戈适应新环境的难度。当抵达尼加拉瓜后,兄弟不知道该怎样定义自己,因为他们感觉自己既不是美国人,也不像萨尔瓦多人。

“我们不能说我们来自美国。”迭戈说道,“我们不是美国公民。但我们也不能说我们来自萨尔瓦多,因为我们甚至不了解那个国家。”

······

利赞德罗精力充沛,性格镇定;兄弟俩似乎都不太合群,但利赞德罗愿意聊一聊。迭戈则更沉默寡言,在说话时经常眼神游离,盯着地板。但他俩都很有礼貌。

据兄弟俩的姐姐说,他俩的性格跟我想象中完全相反。“迭戈是个有趣的人,喜欢开玩笑。”法蒂玛说道,“利赞德罗是个严肃的人,偶尔说笑,但很快又会变得一本正经。”

当被问到最想念美国生活的哪些侧面时,利赞德罗提到了他的小外甥和Chipotle——“那是美国最美味的食物”。这对兄弟的父母建议他们经常聊天,谈论自己的感受,但他俩不太愿意公开表达自己的情绪。

“我认为他和我正在经历同样的事情。”利赞德罗说,“所以我感觉他知道(我的感受)。”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考虑到他的哥哥(迭戈),利赞德罗称他不会在7月份走进ICE。

“起初我很自责,因为我写了那封信,也是我要上大学,这件事跟我的哥哥没有任何关系……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受到牵连,成了一个受害者。”利赞德罗的声音在颤抖,“我告诉他,‘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事情搞砸了。我们不该到那儿去。’不过后来他说,‘不,我们是兄弟,我们要共渡难关。’”

利赞德罗承认,如果让他独自待在尼加拉瓜,他也许会陷入抑郁。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新环境,但至少他在尝试接受。在谈到任何面对现状时,利赞德罗称“任何事情发生都有原因”,“要利用机会”。

利赞德罗听上去很真诚,但很难说这是否是他的一种自我安慰。“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他说,“所以我只能尽最大努力适应在这儿的生活。”

······

走进卡洛斯-萨拉维亚位于马里兰州日耳曼敦的家中,你察觉不到任何异样。兄弟俩的卧室仍然跟他们离开时一样,仿佛他俩随时可能回来。利赞德罗的前女友在卧室墙上画了雏菊,它们还没有散去……

“我甚至不敢走进他们的房间,因为当我看到那些卧室,就会特别悲伤。”兄弟俩的母亲露西亚(Lucia)说,“这个房子真的空荡、寂寞。”

客厅里挂了一张海报,上面写着“我们的家庭是一个力量与爱的圆圈”,四周摆放着各种基督教标志和几十张家庭合影。

露西亚甚至还在餐桌上放了更多照片:那里是肥胖的利赞德罗,与他的哥哥们开怀大笑……露西亚曾经看着自己的几个孩子踢球,“他们为体育投入了很多”,她自豪地说道。露西亚从桌子的一边拿过一只维生素瓶,盯着它,仿佛看到了两个儿子的模样。

“他们总是不想吃维生素。”她说,“但我要求他们吃,我感觉我一直在等他们。”

让露西亚感到高兴的是,她的两个儿子在凯瑟大学安顿下来,安全且正在接受教育。迭戈之前在美国是一名汽车修理工,目前学习软件工程——他告诉露西亚,他计划在未来的某一天为她买个房子。迭戈和露西亚都觉得,如果利赞德罗一个人被驱逐出境,他的处境会比现在更艰难。

“我认为他们已经适应了,但他们不开心。”法蒂玛说,“我能从他们的眼神中感觉到他们不开心。”

······

足球曾经是利赞德罗的救赎,如今成了他的避难所。

“自从来到这儿后,我的生活中就只剩下足球了。”利赞德罗说,“当我在球场上带球时,我就只关心比赛,忘记了其他所有问题。”

只要皮球在他们脚下,利赞德罗和迭戈看上去都很平静。利赞德罗个子较高,身体更柔软,而身材更矮壮结实的迭戈跑动时速度更快。

不过利赞德罗承认,凯瑟大学的比赛水平无法与贝塞斯达相提并论;据他说,球队很少一起训练,经常有学生以做家庭作业或头痛为理由缺席。而在贝塞斯达俱乐部,“如果你不想去训练,那么你就会躺在床上,医院的病床上。”

利赞德罗称在比赛时,凯瑟大学的队友们绝大多数都很“软”。“如果你偶尔撞到他们,他们就会说,‘啊,别碰我,很痛。’”

如果听到利赞德罗在在贝塞斯达的前队友和教练们对他的评价,你就能理解他为什么不喜欢这种比赛风格了。教练马特-内伊形容利赞德罗是一个“身体强壮的孩子”,踢球时就像一头从笼子里出来的公牛。

乔治城大学一年级新生福斯特-麦昆(FosterMcCune)认为利赞德罗有两面:他既是个“充满爱心、说话温和的家伙”,又是一名竞争欲极强,“经常冲我们大吼大叫,让所有人都兴奋起来”的球员。

虽然麦昆和利赞德罗去了不同的学校,但他俩以“兄弟”相称;麦昆相信,利赞德罗“完全有能力在NCAA(美国大学足球联赛)获得成功,因为他是一名极有影响力的球员。”

麦昆称他和利赞德罗还会经常发短信,不过俩人之间的联系显然不像过去那样密切了。

“我们有时会聊天,但情况跟以前不同了,你明白吧?”利赞德罗说,“他们有自己的生活。他们在念大学,有学业压力,还能踢球,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所以我们不会每天都交谈,也不总是保持联系。”

与此同时,利赞德罗和迭戈与凯瑟大学队友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密切。前不久,他们在尼加拉瓜太平洋沿岸的著名旅游城市南圣胡安度过了一个周末,而当被问到对那次旅行的感受时,利赞德罗有些腼腆地说“令人惊叹”。

利赞德罗和迭戈正考虑在尼加拉瓜或哥伦比亚踢职业足球的可能性,但内伊觉得这是“狂野的梦想”。另外,兄弟俩还希望未来到加拿大上学,因为加拿大学校的足球水平更高。迭戈过生日时被队友们“祝福”

在凯瑟大学,利赞德罗尚未选择专业,他认为未来存在许多变数。“就个人而言,我还没有考虑未来的计划。”他说,“我只想专注于接受教育、毕业,之后再看看做些什么。”

利赞德罗正在渐渐走出低谷。

“此前我的所有未来计划都在美国。我打算上大学、接受教育,到一家低级别联赛球队效力两年,然后争取进入更高级别的联赛……但我突然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没错,我可以念书,但在那之后呢?我该做什么,去哪儿,到哪儿找工作?所以我还没有考虑未来,因为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利赞德罗和迭戈回到美国的机会渺茫。即便美国国会有朝一日通过移民改革,让兄弟俩有机会成为美国公民,那也太晚了。

“无论如何,这届政府是不可能做出改变了。”内伊说道,“你看看像利赞德罗这样的孩子,看看迭戈。虽然他们来到美国时分别才10岁和14岁,没有任何犯罪记录,为我们的社区做出了重要贡献,但他们却被驱逐出境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福斯特-麦昆形容利赞德罗和迭戈“是伟大的人”,“在这个国家做出伟大的事情,帮助和影响了许多可能误入歧途的人。”

“我希望上帝创造奇迹,让他俩都带这儿来。”利赞德罗和迭戈的母亲露西亚说。

利赞德罗并不指望神的干预,他专注于做自己所能够做的事情——在身体、心理和精神层面——充实地度过每一天。

训练结束后,兄弟俩和队友们回到食堂,开始吃迭戈的生日蛋糕。利赞德罗感谢我们的到来。

“就算这无法帮到我们——”他在前一天说,“我也希望这能够在未来帮助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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